Flora

想扩列!

【APH/极东】红装素裹

水滴:

1.国设娘塔
2.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希望能感受到女孩子之间那种细腻的感情吧_(:з」∠)_


雪礼、
  胭脂色晕开的俏丽眼尾,于擦肩而过的刹那牵引芳华,勾起一缕絮语微涟,在不经意的一瞥之间粲然盛开。待回头细看,却又了无痕迹,唯余留细碎步履下微微摇曳的繁花似锦。
  春燕看着几名盛装打扮的少女背影逐渐远去,才转过身拢了拢纯白的围巾盖过鼻尖,缓缓倾吐出饱含温度的气息。
  ……应该是去参加成人礼的吧。
簌簌雪绒飘落肩头,相较樱花多了几分轻盈与寒凉。
  上次见到她穿上裖袖是什么时候呢?
  春燕努力回想着。
  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的她将还未修去的长发松松束起,任游走的熏风将其裁成丝丝缕缕,扬起暮雨般的轨迹。锦花绽放的袖尾与凤蝶蹁跹的裙摆明朗夺目,却也不及抬起头时薄唇轻启那般动人心魄。清秀面庞透出烂漫樱色雪粉掩不住,脚下不尽其数零落之瓣清风旋不起。
  但这一切在春燕眼中,却足够尽情。
  恍惚间刻,公路对面亮起了绿色的信号灯。春燕恰好望见樱坐在咖啡店的窗边,清爽整齐的发尾搭在肩上,正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热咖啡。
  不同的动作与相同的姿态重合在一起,纵然断去万千长发,她仍是她。


  “我渴了。”
  刚在对面落座,春燕就毫无铺垫地凭空蹦出句话,樱倒也对此习以为常,仍自顾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美妆杂志,边将咖啡往嘴边送:“想喝什么?”
  “我要——加了双份糖双份奶的蓝山咖啡。”春燕敲了敲桌上的盘子,里边盛着已经倒尽的两包砂糖和淡奶油,又补充到,“而且是现成的不烫嘴的已经搅拌好了的。”
  “……”樱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便看到春燕正双手托腮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这个人十分了解樱是不会拒绝她的。
  眼看又一次栽在这人手里,樱不甘心地把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才推到春燕面前。就在春燕心安理得蹭完咖啡的间隔,又点了一壶红茶外加一份草莓安格和卡仕达甜甜圈。
  “红茶少糖。”樱转过头,看到春燕双手捧着半杯咖啡慢慢喝地着,也维持不住方才工作时常绷着的正经脸,不经意笑了一下:“嗯……还是不放糖了吧,谢谢。”


解决掉一半的蛋糕后,樱感到舌尖被莓果赋予些微酸甜的奶油缠绕得乏累,这时宜用之前留下点缀在蛋糕顶端的鲜草莓解腻。而春燕则早早趁热将甜甜圈解决完毕,刚出炉的蓬松面包,每一口都充盈了麦香,春燕甚至不顾形象地将沾在指尖的柠檬酱也卷了个干净。
  樱知晓她一直是个好甜却不耐甜的人。加了双份糖奶的咖啡与口感醇厚的卡仕达酱足已让味觉上的酸涩从舌根扩散开来,代替了甜食最初带来的惊艳。而用红茶特有的清苦味,可将方才一切的味觉历史化整为零,更好地享受甜食的美味——这也是樱没有在红茶里加糖的缘故。


  “说起来,就这么丢下你家仙人真的好么?”本田樱摇晃着印有猫咪与榴花的玻璃茶杯垂下眼,水色荡漾。
  “明明是我被丢下的好不好?”春燕撇撇嘴,指尖轻轻抚摸过印在杯上的樱花与白兔,“那家伙一下飞机就跑去找你家那位老头子吃鳗鱼饭了。” 
  “啊……我知道我知道,那里有一家店的鳗鱼盖饭特别好吃。”樱随即挖苦道:“蹭吃专业户就这么丢了一餐,是不是特遗憾?”
  “你饶了我吧……和他们凑一块儿几层城墙厚的脸皮也不够我用。”
  “说得也是。”看了眼搁在旁边摊开的杂志,是支人气口红的推荐版面。


  饮尽,两人同时放下茶杯,樱花下的兔子与踏着榴花的猫咪互相对视,茶水都未覆过杯底。窗外日光透过杯身,在桌面上投下了好看的阴影。


胭脂、
  “对了,刚刚有几个穿着十分华丽和服的姑娘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嗯,今天是成人礼呢。”
  “不觉得……她们的妆容太成熟了些?”
  “或许吧。”樱穿上了浅色的毛呢大衣,“不过,成人礼本身就是成熟的标志啊。”
  “虽然是这样没错……”春燕围好围巾,小声嘟囔道:“可是那个时候我都没给你上这么艳的妆……”
  “……”樱注意到春燕双唇透出浅淡的血色,不禁想起那只口红的颜色,没有说话。
  推开门,身体瞬间被清冽的空气包裹,无数微小雪粒徜徉于灰空下,穿梭在楼宇间,无声地浸染着这座城市。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脚下白雪积压破碎的声音有如絮语一般,像这样被放大的微鸣总会莫名引起对自身渺小的认知,她们就这样不约而同地感受到置身于冰霜包裹而成的雪景球中,连沉寂都为默契所然。
  “那个时候……”樱悄悄看了春燕一眼,感到手提包里的小盒子正跟随步伐摇晃不停,明知故问:“燕桑给我上的是怎样的妆容呢?”
  “唔……我想想……”


  “梳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的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
  “噗……您在唱些什么啊?”
  “突然来了兴致而已。”春燕抬起沾着胭脂的指尖,“抿一下。”
  本田樱抿了抿唇,转而看到镜中的自己:松松束起的长发柔顺光泽,双眉沿着原本平整的形状修饰得更清秀些,淡淡桃色从眼尾和双腮晕抹开来,自然地点染在白皙的面庞。而本该最是艳丽的唇色,却只是用淡薄胭脂一层覆上,远不及杏花那般红。
  这是她的第一次上妆。
  “会不会……太清淡了些?”樱稍稍蹙眉,相比看起来与她同龄的女子,这种程度实在过于淡然。
  “樱就适合这样的妆容啊。”春燕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凑到耳旁端详了会儿镜中人,对自己化的妆很是满意。
  对于什么才是最适合樱这个问题,春燕当然有足够的自信来回答。毕竟在樱还是一团雪粉的小娃娃起,她就隐约从端正清秀的眉目间看出了她将会成长为拥有何种韵味的美人。
  可国家的成长究竟何种作为成年的标志,春燕自己也拿不准。或许这个小小的成人礼更像是她对于樱能够独当一面的信任与成长祝贺。
  而当春燕依照这边的习俗,为樱戴上那支象征成人的璎珞簪子时,她轻轻的抬眸一笑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落进眼底,目光中尽是溢于言表的喜悦和憧憬,倾满了盎然春意,天空仿佛也随之明艳起来。


  直到他们终于结束了那场撕心裂肺的决裂,春燕才再次见到了断去长发的樱。
  她仍是她,可又终究不是她了。


槭树、
  “就是那什么,梳个油头桂花——”
  “好的知道了请不要在街上唱出来。”
  “诶没关系,反正除了你别人也听不懂。”
  “不是听不听得懂的问题,请您不要装傻。”
  “啧……”
  落地窗隐约映出行人模糊的身影,云层落下的阴影是矢车菊的蓝,缥缈如青烟,越过层层云摆逶迤向远。
  “噢,这套蚊帐做得不错啊。”春燕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感叹道。
  顺着视线,樱才确信她所说的“蚊帐”确实是这家店橱窗里的……婚纱。
  纯白的裙摆自腰际下盛开,暗纹印花与薄纱蕾丝层叠交织,腰部巧妙的设计完美勾勒出女性独有的柔美,而从头顶披下的朦胧头纱则覆盖了裸露的肩部与后背的大片肌肤。
  防蚊效果一级棒。
  不好,被这个人带过去了。
  “不要把人家的实际价值拉得这么廉价啊。”
  “恩……可是对我来说除了防蚊确实也没有其他用途啊。”
  本田樱一愣。
  生而为国,她们拥有恒远的青春与不老的容颜。
  而与此相对的是,她们永远无法穿上嫁衣。
  犹豫了几番,樱最终还是决定将无谓的安慰咽下,含糊不清地“嗯”了声作以回应。
  春燕没有再说些什么,正准备继续往前走时被樱叫住。
  “那个,要不要……稍微绕一下远路?”


  转过街角,一大片摇曳的烈烈红枫赫然出现在眼前。
  千万裹上白霜的枫叶点燃枝头,恣意起舞。相遇的刹那,便将仍盼望着二月花那抹红妆的候春人心拍数扰乱了。
  顺着槭树的暗色躯干,没过树底的积雪上已贴着不少榴红或昏黄的落叶,它们在淌尽了盛夏鲜绿的血液后重归尘土,一笔笔勾画出大地生命的脉络。
  丛丛红枫在这条唯一穿过街心公园的道路上绵延不绝,看不清另一段的景致。若是非要辨清而眯起眼,反会使深深浅浅嫣红裹挟的莹白更加迷离。
  被这般烂漫明媚的红燎得眼与心相执尽醉,春燕也怔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好像,雪中的新娘子一样。”
  本田樱噗嗤笑了。
  “笑什么啊……”
  “没什么,”樱转过头,注意到春燕的下唇有一点血红,连忙指指自己的嘴角提醒道,“燕,嘴唇破了。”
  “诶?糟糕,忘记带唇膏了……”春燕听到突然的亲昵称呼愣了一下,或许是为了掩饰害羞,即使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找到,却还是低头翻找起来。
  “那……不介意的话,可以用这只口红暂时代替吗?”
  “什么?”
  樱拿出了一支小盒子:“没关系,这个口红也有润唇的功效。”
  “不,我是说……”春燕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吗?”
  “嗯。”樱点点头。
  在感觉到樱接近的气息后,春燕没有再动。


  将口红的斜面从下唇缓缓抹过,再移至上唇,蜻蜓点水般蘸了些,最后用无名指将颜色晕抹开来。
  樱曾自己在镜子面前试过这支口红很多次,低调的复古红透着成熟的韵味,优雅而不张扬,甚是喜欢这个色号。而遗憾之处则在于,不论搭配什么样的妆容她都难以驾驭,便一直未用上。
  细看所有的唇彩至口红,此类型的还真是独这一支,连樱自己也不明白当时为何会毫不犹豫买下它。
  “……抿一下。”抬起指尖,看着春燕抿抿唇有些紧张的问道:“可以了吗?”
  漂亮的唇形被口红的颜色点染,樱似乎明白了买下这支口红的理由。
  “……嗯,可以了。”
  像是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严谨的匠人,她露出了笑容,“果然……这个颜色非常适合您。”
  一定是,因为它太适合这个人的缘故。
  “就像新娘子一样。”
  春燕莞尔,眉梢弯成了柔和的弧度。
  枫叶林仿佛也因这一笑而随之明媚起来,细小的雪片再次纷扬下落。


  “……说到新娘子,”樱收起了口红,“春燕桑知道白无垢的蕴意么?”
  “白无垢……难道不是象征着纯洁吗?”
  “可以这么说。”樱顿了一下,“但其实在古时候,人们认为女性的长发会招来邪魔,所以在出嫁时戴上纯白的棉帽用以驱邪。”
  “也就是说,白无垢并不是真正的纯洁无垢……它的洁白之下隐藏着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
  樱扬起清爽的短发:“不过我的头发这么短,理论上也不需要白无垢吧。”
  “樱……”春燕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看向樱十分严肃地说道:“我们来玩堆雪人吧。”
  “我会慎重考虑的。”


花嫁、
  时常仗着一副娃娃脸,自称青春靓丽素颜无敌,工作之外就开始偷懒化妆的春燕或许不曾知晓,樱对于红妆的憧憬正源于她。
  当本田樱又一次迷路在偌大的宫殿中,还绊倒了一屋子垂挂的红绸,被蒙得看不见路慌慌张张四处乱撞时,是春燕找到了她。
  抚起绸缎的皓腕凝如霜雪,垂散而下的青丝欲度香腮。眉眼高低,灵秀如水墨林溪,朱唇一抿,嫣然似十里桃花。樱从未见过这般能将赤色尽展风姿的美人。
  “找到你了。”
  一笑倾城。


  “砸到你了!”
  话音未落,一颗雪球噗的一声砸在本田樱脸上碎成了雪末。
  另一边那个玩心大发的始作俑者在请求一起堆雪人未果后,直接开始了人身攻击,转身逃入一片跌落的霞光之中。
  嗯……也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樱边作深呼吸,心想着“我才不上当呢”,边捞起团雪,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两个少女模样的大小孩儿就这么在枫雪之地你追我打,空寂的公园里开辟出一小片喧闹的世界。雪球砸中肩膀向四方飞散的瞬间,可望见雪粉正以极慢的姿态飘飞,缠绕进发丝间。


  忙于躲避,樱不小心被埋在雪下的树根绊倒,春燕见状立即扔下手中的雪球一把将她拉住,不想自己也没保持住平衡,两人一起倒进落叶与雪花的怀抱中。
  她们之间的距离极近,各自呼出的白气互相融合。望着压在身上的樱也同自己一样,胸脯上下起伏轻轻喘息着,春燕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春燕将樱一侧垂下的发丝撩至耳后,“樱偶尔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嘛。”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本田樱有些恍惚,联想起那歌泽调*“藏锦衣,牵广袖,今夜可停留*”的恋人之间的挽留,不禁红了脸看向别处。
  “……托您的福。”说着正准备从对方身上起来,却被她拉住。
  “原来你今天上了珊瑚色的眼影吗?”春燕的指尖拂过晕着淡淡粉橙色的眼尾,“我还以为你只用大地色呢。”
  啊……被发现了。
  “偶尔会用。”樱看向雪地,脸颊开始发烫。直到一层柔软的触感落下,才发觉是春燕将自己的围巾轻轻披盖在她的头顶。
  宛如白无垢一般。
  “祝福也好,驱邪也罢,身为女孩子总该是需要嫁衣的。”春燕如是说,“只要它还承载着对爱恋期盼。”


  凤霞冠,蝴蝶簪,龙蝠褂,红莲鞋,五色流苏与织金牡丹,长命锁与朱结绳。雪落肩头,荡涤不尽微掀盖头那抹艳红的嫣然一笑。
  羽鹤舞,卷云烟,雪衣披,白无垢,拖尾裙摆与银丝织锦,乌发髻与木簪子。山樱照水,倒映不出春华之畔那一低眉的诗情画意。
  这枫与雪的相遇,究竟是身着红嫁衣脚踏瑞雪的新娘,还是盛放红樱掩映下披着白无垢的花嫁?
  不论如何,最后春燕还是让樱的唇上也沾了那口红的颜色。


  红妆与素裹的,爱的赤诚。


-END-
——————
*1.《卖水》的戏词
*2.日/本一种音乐的种类
*3.《藏锦衣》的歌词

评论

热度(45)